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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闻彦期间就双腿交叠，老神在在地旁听，指尖偶尔在大腿部位上轻点着。
听到季安说神秘人会伪声时，他的手骤然握成了拳头。
“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季安说完，略带不安地和姜卿对视，双手交握在一起，脚后跟不自然的抖动。
姜卿还没说话，厉闻彦就先一步站了起来，贴近她的身侧，“走吧。”
该听的都听完了，可以离开了。
季安没想到最先想要离开的竟然是厉闻彦，错愕的眼神在他被遮挡住面容的脸上一闪而过。
姜卿被厉闻彦强行推着走了两步，只好顺从他往外走去，离开等候室时，她回头，遥遥和季安再次对视了一眼。
厉闻彦领着姜卿回到车上，陶玉的信息就紧随其后发来，她虽然不让其他人打扰厉闻彦和姜卿，但还是需要知道他们和季安在等候室里谈了什么。
厉闻彦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进车座收纳里。
一路上两人依旧是无话，厉闻彦不问，姜卿也不会说话。
姜卿不知道厉闻彦能从季安说的那短短数语里提取到什么信息。
就在他们快回到厉闻彦的小区时，一串未备注的号码从厉闻彦手机里弹出。
那串数字很陌生，按理来说厉闻彦很少随意接通陌生电话，可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划开了。
“姜卿，姜卿…”
是季安的声音。
“我被人……”
季安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猛地被人挂断了。
姜卿和厉闻彦在下一秒面面相觑。
季安出事了。
厉闻彦当即在路口掉头，加足马力朝市刑警大队的方向开去。
“从刑警队回你们那儿在哪个方位？”
“我不知道。”
厉闻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拨通陶玉的电话。
“季安出事了。”
他的语气里焦急毫不掩饰，心中原先被强压下去的躁怒又翻涌上来。
陶玉那头回答：“收到。”
姜卿看着厉闻彦如此着急的模样有些陌生，眼神暗了暗，又重新直视前方。
等他们再次赶回警局，陶玉已经叫人调取监控，发现季安是在等车的车站被人掳走的。
市刑警队所在的城区几乎一整片都是政府机关和住宅区，因此白天车站基本上是没人的状态。
监控显示，季安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等车，没过多久开来一辆黑色套牌suv，而季安在此之前刚刚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车里的人十分熟练且迅速地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季安用乙醚手帕迷晕，最后塞进车里。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用训练有素来形容完全没问题。
刑警队很快派人前去通知季安还在家里的母亲。
姜卿站在监控的最外围，一声不吭。
厉闻彦捏了捏眉心，像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有些疲倦。
他明明只是一名精神科医生，此时此刻站在市刑警队里，强健挺拔的身材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陶玉低声和他交流，厉闻彦轻点了几次头，最后站直身体，再次带着姜卿离开。
回厉闻彦家的车上莫名有一股低气压在弥漫。
姜卿心底再一次感到疑惑，季安和厉闻彦应该完全不认识，为何厉闻彦会对季安被人绑架这件事反应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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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子正要踏往别院时姜卿忽然喊道，“不知小女子该唤一声大师，还是木公子？”喉间发紧，旁人稍听便听得出来。
话一出口，姜卿便后悔了，那心又是一阵烧着的疼。
“贫僧前日不久得住持赠法号净缘，女施主可唤贫僧净缘。”净缘回过身，又缓缓向姜卿行了僧礼。
“净缘…”姜卿轻轻咬着字音，眼角竟是泛起几分红，随即又扯起一抹笑道，“好一个净缘啊，大师。这碌碌红尘，大师真倒清得干干净净吗？”
净缘听后只是静静地立在院口，姜卿站在他几步开外的菩提树下，清瘦的身影透着伤意。
半晌，只听到净缘沉沉回了一句：“女施主为情所困，还望早日放下心结，得以舒心。”说完，未等回言便施礼离开。那脚步姜卿听得真切，一声声沉闷地打在她烧得生疼的心上。
她抬手捂了捂心口，随后翻手提出剑，一道剑意破空斩落了角落欲开的白玉兰。
花瓣纷飞落地，人也不见了踪影。
姜卿匆匆从鸡鸣寺回到傅征的住处，刚进门便被夏茵拽着听她显摆起傅征给她寻的宝物。
“阿灯，你看，阿征拿了好多东西给我。”油灯下夏茵欢欣的模样看得真切，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姜卿觉着自己那烧得疼的心口又没那么疼了。
夏茵稍小于她，比她晚进云梦，后来掌门让她带着夏茵历练，一路救人修炼，这转眼间也过来了数载年。
“此番前去沧海，山高路遥，阿征真是个好人。”夏茵边说着，又将东西都收了起来。
姜卿取下背上的剑，也轻轻点头，道：“替我多谢她了。烟婉那丫头行踪不定，这次去沧海就是为了寻她，还是早些动身为好，明日我们就启程吧。”夏茵也没说什么，收拾好了行囊又想着去和傅征道别了。
说来烟婉，她和姜卿认识时夏茵正在闭关，开始是不大相熟的，兴许是年纪相仿，后来熟识了倒也时常一聚。这次她们前去汇合，也是为了要一同去楼兰探一探。本还问了阿街是否要去的，不过那飞鸽书信去了便没了回音，只好作罢。
夜深时分，月明星亮，明日是个晴丽的好天气。
白日赶路，夜里寻着村镇休息的路程过了两日，还在山间找路的她们又收到肥鸽送来的书信。
那鸽子是真被养得肥肥嫩嫩，羽毛靓丽得不行，夏茵摸着信鸽时默默给烟婉记了一笔，待她们汇合时，定要向她讨问养肥这鸽子的办法。
姜卿拆开书信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烟婉竟是先一步启程去了西域，早一日传了书信让她们不必再去沧海寻她。
两人商量片刻，还是决定回到昨晚落脚的村镇安置车马，再动轻功把错走的脚程补回来。
这一来二去，黑夜来临时她们还在山林里，只好找了一条溪流附近度过这夜。
两人都不算是多话之人，弄着篝火，一时间静谧的山林里只有树枝燃烧的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