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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真阿姨说不想,再看到米家人的话,绝不是矫情。
而是发自肺腑的。
那一纸休书,那一顿鞭挞。
还有米家人用“你怎么还不去死啊?活着岂不是在给我们米家抹黑”的目光看着她时,赐予她的感受。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变态也是有尊严的——
“好。”
亲爱的伟伟,满脸爱怜的样子点了点头:“走,我们现在收拾下行李,马上就离开这座城市。”
“等等!”
米仓儿哑声说着,重重的跪地。
砰。
砰砰。
她大力磕头,哭叫:“妈,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冤枉了您!求求您,看在我是您独生女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再给我一个,能孝顺您的机会!妈,我不能没有妈妈啊。”
“是啊,是啊。”
其他的米家人见状,马上纷纷劝道:“沛真(二嫂,二婶),你就再给仓儿一次机会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仓儿年轻气盛爱冲动,更是把自身名声看得比命重。才在误中奸计后,铸成了大错。”
米配国也清醒。
意识到当前,绝不是追究爱女,怎么能用泡过敌敌畏的皮带,来狠抽沈沛真的时候。
毕竟!
当初米仓儿跪求米老,请允许她以“杂种”的身份,亲自对沈沛真执行家法,被米老断然拒绝时,还是他带着其他米家人“多多美言几句”,才让米老答应下来的。
因此。
当真相澄清后,罪魁祸首诚然是米仓儿。
但痛恨沈沛真给米家抹黑的米配国等人,都是最大的帮凶。
当前他们要做的——
就是赶紧狂打亲情牌,把沈沛真劝回家!
至于包括“亲爱的伟伟,萧家反杀”等在内的其他事,都暂且放下。
于是。
米配国也连忙劝道:“是啊,沛真!仓儿终究是你我夫妻二人,苦恋二十多年的爱情结晶!是咱们两个此生中,唯一的生命延续!正所谓亲不过母女,爱不过夫妻。”
停!
沈沛真忽然抬手,打断了米配国声情并茂的劝说。
她从病号服里,拿出了那一纸休书,摆在了米配国的脸前。
怯生生的问:“米先生,您应该认识字吧?如果您不认识字的话,那我当众给您朗读一遍?”
看着那一纸休书——
米配国的腮帮子,猛地哆嗦了几下。
“你们江东米家要面子,难道我燕郊沈家,就不要面子了么?”
沈沛真收回了那一纸休书,笑了下:“还是说!燕郊沈家的嫡女,随便你们米家娶进门,再踢出来,再迎进去?再或者说!你们米家人都觉得,我沈沛真就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婊子?”
米配国等人——
嘴巴动啊动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米仓儿小姐,请您抬起头。”
沈沛真看着米仓儿,客气的说:“我有话,要和您说。”
“妈——”
额头磕肿了的米仓儿,满脸泪痕的抬起头,看着沈沛真的眼里,全都是痛苦的悔恨。
“米先生刚才说,你是我和他苦恋二十多年的结晶。是我唯一的,生命的延续。这两句话在昨晚之前,是正确的。”
沈沛真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米仓儿。
说到这儿后,左手轻抚着小腹。
满脸的幸福样:“但从昨晚之后!您,米仓儿小姐。就不再是我沈沛真,唯一的孩子!更不是我沈沛真,唯一的生命的延续。因为,我能清晰预感到,有一条新的小生命正在这儿,悄悄的孕育。”
啊!?
米仓儿等人呆住。
“这条正在悄悄孕育的小生命!才是我沈沛真,唯一的生命的延续。”
沈沛真抬头,看了眼韦烈的侧颜。
眸光温柔。
再次说:“昨晚,如果没有他及时把我,从树上放下来。我的尸体肯定早就凉透了。是他,赐予了我新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米仓儿小姐,各位米先生,我沈沛真和江东米家,再也没有丝毫的关系。以后,我生不是米家人,死不是米家鬼!还烦请你们,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韦烈——
暗中哀嚎:“狗贼啊,狗贼!这口大黑锅,让大哥我不堪重负啊。”
米仓儿——
米配国等人——
耳边轰轰回荡着,沈沛真说的这句话:“以后,我不生不是米家人,死不是米家鬼!”
“亲爱的伟伟,我不想再见到这些陌生人,我们走吧。”
沈沛真挽着韦烈的胳膊,快步走进了病房内。
如果——
沈沛真没有当众“落落大方”的讲述,她昨晚被亲爱的伟伟救下来,俩人成就好事,很可能会中弹的事!
米仓儿也好,还是米配国以及其他米家人,肯定不会傻掉。
可沈沛真说了——
他们就下意识的去想:“这下,沈沛真是真的脏了!脏了的沈沛真,还有资格成为米家的媳妇吗?”
这个问题,真的好纠结哦。
以至于沈沛真和亲爱的伟伟,挽着胳膊快步离开这家私人医院后,米仓儿等人还傻傻的站在那儿。
好像在做梦。
不是!
本来生活很是美好的,甜蜜的。
怎么就搞成这样子了呢?
怪谁?
肯定怪逼着七家机构,出具假报告的萧天尽!
如果不是萧天尽,米配国怎么会给沈沛真,出具那一纸休书?
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米仓儿,怎么会自称是个杂种,用泡了敌敌畏的皮带,狠抽沈沛真呢?
可萧天尽,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皆因米仓儿,先对人家用下流的阴招!!
也就是说。
让江东米家家庭巨变,颜面尽丧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米仓儿。
啪。
分析推理到这儿的米配国,忽然抬手,狠狠抽在了米仓儿的脸上。
不等她明白过来,随即抬脚,把她重重的踹倒在了地上。
声音泣血的怒骂:“畜生,废物!你才是让我们米家,颜面尽丧的扫把星。”
米仓儿大叫:“要不是你相信,你老婆在外有男人,你会开休书吗!?”
正要再打她的米配国——
抬起的右脚,僵在了半空中。
“爸。”
用偏激的话,迫使米配国迅速冷静下来后,米仓儿爬起来。
抬手擦了擦带血的嘴角。
低声说:“大错,己经铸成。现在不是埋怨谁对谁错的时候!我们当前要做的,就是绝不能让我妈离开江东!绝不能让那个男人,活到中午!这是江东!那个男人必须得死!我们就算是用绑,也得把我妈绑回家。”
对。
对对!
仓儿说的没错。
决不能让沈沛真离开江东。
绝不能让那个羞辱我米家媳妇的男人,活到中午。
米配国等人清醒,一起点头。
嘟嘟。
米配国的电话响起。
米老来电:“赶紧回家!燕京萧家的萧天策,来找我们算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