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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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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明是审判者降临时的威严景象。

    但此刻,却仿佛来到了重金属歌手的演唱会,耀眼的光芒在别西卜的恶趣味之上照向天空,而在嘶声竭力的咆哮和钢铁鸣奏出的旋律里,冥河分波,自正中开辟。

    奔流的冥河中,庞大的装甲巨神冉冉升起。

    要让万物观看,要让天和地都见证审判的到来!

    天地清冷,万籁俱寂。

    唯有钢铁的铿锵鸣叫化为了此刻的主轴。

    无数程序自蝇王中流出,驾驭着源质,展开定律,自熔炉之中愤怒奔涌。奥西里斯的奇迹运行在阿努比斯的机体之上,将这装甲的力量无止境的拔升,向上。

    回归原初的庄严面貌。

    短短的几个瞬间,以阿努比斯为容器,就在全境源质的供应之下,封存七十年的奥西里斯于此重生。

    荷鲁斯之刃展开,向着前方的血蛇。

    大地和天穹在剑刃的挥舞之下裂开一线,哪怕是近在咫尺的群星也为这攀升至极致的恐怖破坏力而摇曳。

    巨蛇的嘶鸣声响起。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奥西里斯抬起眼瞳的瞬间,奔涌的血河乃至河中的巨蛇尽数凝固在空气之中,天地之间,只有那一线游曳的赤红。

    向前,笔直的延伸。

    所过之处,血河蒸发,巨蛇自正中被斩裂,紧接着,庞大的颅骨在践踏之下化为了肉泥。

    统治者的凄啸消散在风里。

    唯有无穷尽的血色从空中落下,化为了粘稠的雨水。

    荷鲁斯之刃的劈斩之下,重创的统治者甚至没有机会垂死挣扎。

    在瞬间就当机立断的爆掉了这一具身体,再度从亡国的祭坛之上复苏。但在拉弥亚的胸前,那一道深入骨髓的裂口竟然依旧无法合拢!

    刺耳的吼声扩散。

    无数恨意自从地狱里的领域中升腾,不知多少凶魔和怪物将视线投向了此处,杀意狰狞,可回应它们,却只有那愉快的笑声。

    “哈哈,感觉如何,别西卜。”

    欧顿问:“听到掌声了么?这么热烈的专场表演,可是很久都没有过了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刚刚热了个身就觉得自己牛逼起来了吧?”蝇王嗤笑:“才几个得分就这样了?你行不行啊欧顿?不会是要退役了吧?”

    可尽管这么说,那引擎内涌动的源质熔流,却依旧的如此高亢。

    将自己的兴奋传达到了机师的心中。

    令那笑声越发的愉快。

    “那就,再来两个好了!”

    奥西里斯踏着脚下沸腾的血雨,向前,拖曳着庞大的荷鲁斯之剑,向着无穷地狱的阴影发起了再度冲击!

    此刻,自星空之上向下俯瞰,大地之上的阴暗也在那燃烧的焰光之前开辟,无数地狱沉淀在火焰中焚烧。

    就在冥府巨人的践踏之下,涌动的死河将一切大群吞没。

    纵横扫荡。

    所过之处,一切都干脆利落的迎来了毁灭。

    就在夸父和二十四节气的压制之下,霜月面色骤变,在狂风之中抽身后退,可灼红的剑刃已经自瞬间在面孔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和创伤。

    被永恒风暴和寒潮所降下的祝福和秘仪竟然也在剑刃之下被打破。

    统治者的面色阴沉,再不顾忌其他,头顶的风暴图腾猛然降下,紧接着,无数血染红的表面迅速裂解,展露出封冻在其中的坚冰。

    自厚重的冰层之下,一缕耀眼的电光凝固其中,散发出无穷凶威。

    那便是由大君所赐下的吐息!

    汇聚了无数地狱残骸而成的雷霆之海,便是大君脚下的宝座,而这,便是由大君的本体所呼出的死亡余烬。

    ——来自雷霆之海的最深处,自从无数纪元所酝酿的毁灭里所淬炼升华出的原初之风!

    现在,当冰层破裂的瞬间,刺骨的恶寒上就从其中流出,笼罩了方圆千万里之内的世界,令一切封冻在凄白之中。

    夸父狼狈的倒飞而出,原本健硕而强硬的身体,竟然也被浮现出一层层冰晶,血肉漆黑坏死,难以愈合。

    可更恐怖的,便是从其中流出的那一缕不定型的雷霆。

    随着雷霆的消逝,飓风陡然浮现。

    当容器被毁灭的瞬间,大君的吐息就降临在这破碎的世界之中,群星在摇曳之中陷入冻结,而就在大地之上,现境的领域迎来了剧震和颤栗。

    二十四节气的压制在这地狱之王的呼吸之下被轻而易举的撕裂。

    世间至强的伟力降临于此,无差别的扩散毁灭。

    万象粉碎如尘,甚至连尘埃都在这灰暗的狂风之中化为了虚无,转瞬间,不知多少建筑在这扩散的洪流之中消失无踪。

    就连笔直向前的奥西里斯都陷入了静止,厚重冰层笼罩在他的装甲之上,迅速增长,又瞬间崩裂剥落。

    在扩散的焰光里,无穷的风暴竟然也被开辟出了一道裂隙。

    可很快,扩散的风暴便迅速收缩,自消散之前再度重聚,在霜月的手中,侵蚀着统治者的身躯,将她彻底笼罩在内。

    短短的瞬间,统治者就在其中化为了飞灰,可在风暴里,一具庞大的骸骨却浮现出钢铁的色彩,难以磨灭。

    如是,将自我也化为祭品,融入无穷的原初之风内。

    隐隐的月光从其中流露,霜月的模糊面孔再度浮现上,无声咆哮。

    就这样,硬扛着来自现境碎片的修正,强行突破了棋盘的桎梏,在这碎片之内显露出自己灵魂的真实形态,真正属于统治者的面貌。

    不顾那深入灵魂的撕裂痛楚……

    “很好,非常好!”

    霜月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吐出雷鸣:“当年的遗憾没想到能够在今日补足,就用你的头颅,作为献给大君的庆贺吧!”

    “……你们雷霆之海的神经病,脑子里除了打架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么?”

    撕裂的坚冰之中,燃烧的奥西里斯腾空而起,欧顿无奈的轻叹。可威严的钢铁面目上,却浮现出无以言喻的愉快和兴奋。

    他说:

    “——幸好,我也一样!”

    在他身后,展开的光翼高悬与夜空之上,喷涌出万丈焰流,将阴暗的世界再度照亮!

    如是,大笑着,睥睨着眼前的统治者,还有她身后无穷的怪物和军团,勾了勾手指。

    “你们,一起上吧!”

    与此同时,就在远方。

    亡国的行阙里,浩荡的钟声在统治者的意志之下,再度敲响。

    轰鸣声里,无穷血色升上天空,如巨柱一般,扩散出耀眼的赤红。

    受创的血蛇盘绕在晶石一般的巨柱之上,浑身的创口迅速蔓延,扩散,像是蜕下了不值一提的衣袍那样,血肉翻卷,白骨裸露。

    而更加刺眼的,是那庞大的蛇骨之上,一行行早已经铭刻在骨髓之中的字迹,来自地狱最深处的诅咒和恩赐!

    无法用唇齿和言语去转达,无法纸张布帛乃至铁石去承载,唯有统治者身躯,才能够容纳这一份无上的真理和威严。

    这便是枯王的律令!

    “于此昭告汝等悖逆,苟延残喘终有尽头。至上之王以垂眸观赏,心怀侥幸者尽可挣扎,以骨与血献上滑稽剧目,不甘降服者尽可逃亡,以彷徨和绝望换取最后的犒赏。

    ——世间万象所归之处,便是亡国!”

    那森冷的话语自拉弥亚的喉咙中升起,抽取着巨蛇的生命,在这狭窄的世界中铭刻下不可违抗的真理。

    枯王一念,就此降下。

    血河肆意奔流,无数从其中爬出的骸骨眼洞中亮起火光,张口,以枯萎的源质涌动着,为死亡献上赞歌。

    就在世界巨人的压制之下,那无数骸骨所形成的巨像仰天咆哮,喷出了无穷的猩红的光芒。

    而整个碎片之内的深度,开始以恐怖的速度暴涨!

    漫天的群星摇曳,无数框架在挤压之下咔咔作响,就连夜空之上都崩裂出了一道道缝隙。

    在枯王的律令冲击之下,首当其冲的六道轮回率先崩溃,三善道之中的天人在地狱的引力拉扯之下,迅速的迎来变化和枯萎……

    弄臣们嘲弄的笑声响起。

    不知何时渗入其中的诅咒和地狱沉淀井喷而出,所有大群都在五种不同的衰亡之中,渐渐迎来凝固。

    从创造、破坏和维持三支分裂之后,破碎的源典就再无望弥合,从那时候开始,凝固的阴影就时时刻刻追在了天竺的升华者身后,如今只是慢了一步,曾经的惨烈状况便再度浮现。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随着失去六道轮回之后,还是倾斜的夜幕。

    当群星的支点被破坏之后,无数点点星光便开始散乱。

    破碎的轮回内,石咒的身影浮现一瞬。

    早已经死去的仙人猛然睁开眼瞳,双眸流下血泪。枯槁的躯壳如石,卡在崩溃的六道之间,化为最后的柱石,撑起了坍塌的根基,令倾斜的群星再度回归稳定。

    而作为代价,剩余三善道和三恶道都已经荡然无存。

    不知多少天竺升华者在这动荡的冲击之下化为了尘埃,被凝固所侵染的灵魂狼狈回归了存续院之中……

    先后来自雷霆之海和亡国双重冲击,转瞬间就将大秘仪推进可岌岌可危的处境。

    哪怕是石咒仙人舍弃了最后一丁点重生的希望,再度撑起了支点,可却再经不起任何的冲击了。

    一时间,分摊到其他支柱的压力却开始暴增。

    太阳历石所散发出的无穷热量在渐渐的收缩,维持自身的稳定。而二十四节气被原初之息撕裂之后,扶桑树冠之上的日轮也浮现出一道道裂隙。

    青帝面无表情的,坐在扶桑的最顶端。

    冷眼俯瞰着无穷黑潮。

    万般风霜过后所成就的参天之柱,试看尔等宵小是否能够动摇吧!

    就在扶桑之后,无穷星空之下,深渊的暗影骤然浮现!

    贝内特双手合十。

    阿卜苏的黑暗自地上喷出。

    窥准了时机之后,瞬间,将马尔斯连带着至福乐土的怪物们一同,锁闭在了自身所创造出的地狱之中!

    不知道多少人面色骤变。

    此刻,就在升座即将完成的短暂时间内……无数地狱大群的围攻之下,现境的腹地,竟然出现了短暂的防御真空!

    首尾相衔的翼蛇之轮和死亡天使已经越过了重重封锁,长驱直入。

    伍德曼的面孔,已经近在咫尺。

    宛如盐晶所铸就的原罪之枪呼啸而至。

    瞬间,贯入了槐诗的身躯!

    尘埃落定!

    “小孩子的大冒险,到此为止了,槐诗!”伍德曼冷漠道别:“该回家了。”

    “是吗?”

    王座之上,槐诗微微抬起眼睛。

    紧接着,让人不安的愉悦神情,从那一张面孔上浮现。

    一双手,就这样轻柔的、执着的,按在了伍德曼持枪的手掌之上,握紧!

    “不着急。”

    如是,向着远道而来的访客,微笑。

    槐诗说:

    “我可是……等你……很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