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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朱雀大街上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声音比较急促,将四人从交谈中惊醒过来,朱雀大街直通皇宫,中间的御道是无人敢行走的,而且,朱雀大街上是不允许战马飞奔的,除非是紧急军情。
李景睿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就见士兵背着一个竹筒,竹筒上插着三根红色的小旗,就知道这是三百里加急。
“是紧急军情,走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景睿赶紧说道。
“那哨探穿着单衣来的,应该是从南方来的,殿下,恐怕是陛下的圣旨了。”马周观看的仔细,看的分明,赶紧解释道。
“父皇前段时间已经到了江都,吩咐让我们准备选秀的事情,为诸位皇子选嫔妃,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又有圣旨前来?”李景睿一边下了楼梯,一边询问道。
“陛下自然是有陛下的考虑,臣猜测恐怕是草原上的事情,陛下担心朝中变化,所以才会下圣旨。”刘自也出言说道。他从李景睿那里得到了准确的信息,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嗯。”李景睿点点头,心里面却很复杂。
虽然自己是监国,是储君,但皇帝身在千里之外,却掌握了朝中的一切大事,刘仁轨的事情才发生多长时间,皇帝就已经知晓了,而且这个时候派来信使,大概就是处置此事了。
等三人进了崇文殿的时候,却发现大殿内静悄悄的,几位辅政大臣脸上都有一丝怪异之色,众人发现李景睿走了进来,这才纷纷站起身来迎接,岑文本更是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李景睿。
李景睿打开奏折,看见熟悉的字体,知道这是李煜所写,只是看到其中的内容,也露出惊骇之色。
“几位先生,父皇最喜欢但就是一战而定乾坤,现在是什么意思?居然让刘仁轨手下留情,这是为什么?这不是将叛军给放走了吗?”李景睿忍不住询问道:“阿史德温傅可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旦让他逃走了,日后必定会祸害整个草原,父皇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殿下,慎言。”范谨咳嗽了一声。
李景睿顿时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俊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索性的是,大殿内众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皇帝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岑先生,父皇此举莫非是有什么深意不成?让阿史德温傅逃走了,叛乱短时间内不能消灭对方,日后必定会影响草原上的秩序。”魏徵忍不住询问道。
“陛下这么做,大概就是想让叛军做个先锋而已,将叛军赶走,顺带看看草原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反叛势力,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一起剿灭就是了。”岑文本摸着胡须说道:“诸位,陛下这边已经发布了征兵的命令,诸位难道没有看出点什么来吗?征兵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家非独子,尚未定亲之人,皆可参军。”
“征兵?朝廷百万大军还不够吗?陛下怎么还想着征兵,这是穷兵黩武啊!”魏徵顿时有些不满了,从李煜兴兵造反开始,中原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朝廷每年都会有大战爆发,也就是最近一两年,大夏停止南征之后,情况稍微好一些。
可就是如此,西域的战争让大夏每年都要支付大量的钱粮,加上一个吐蕃,大夏每年在这方面的付出,可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时候,皇帝忽然又下令征兵,这就说明大战又将爆发。就意味着朝廷又将支付大量的钱财。难怪内阁成员脸色都不好看了。
“话不能这么说,按照道理,我大夏的兵马都是百战精锐,这样的兵马,纵横疆场,所向披靡,陛下要用兵,也是会用这样的兵马,怎么可能突然征召兵马,用那些新兵呢?”高士廉想了想,说道:“而且陛下圣明,想来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
“征兵十万,就要裁撤老兵十万,这是常例。”岑文本出言说道:“淘汰老弱,保证大夏军队的战斗力,并没有什么错误,诸位,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安排,那就这么定下来吧!让兵部准备征召的事情吧!”
“岑大人,征兵也是需要钱财的,而是征召十万大军,条件还是如此苛刻,恐怕在很短的时间内难以完成啊!”魏徵就看不惯岑文本的样子,虽然处理政事很不错,但在皇帝面前,没有首辅大臣的模样,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反对。
岑文本看着对方一眼,澹澹的说道:“若陛下真的着急的话,恐怕就不是三百里加急了,这条件是很苛刻,说明陛下也早有准备,先征召吧!想来,陛下也不是短时间能用的上,魏大人,不能陛下下了旨意,你想违抗吧!”
“那自然不是这样的。”魏徵听了很憋屈,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应了下来,反正他不是监管着兵部,这件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
“也罢!既然是父皇的旨意,那我们照做就是了。”李景睿知道自己的意见并不重要,又说道:“只是,魏大人,父皇既然知道草原上的事情,说明他对刘仁轨的作战方式并没有任何反对的迹象,你手下的那些御史言官们也该停下来吧!前线的将军们正在作战,我们不给他提供一个安定的后方也就算了,还让人弹劾他,还想着罢免前线的将领,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魏徵听了,顿时有些不满,说道:“殿下,陛下的圣旨虽然不能违抗,但刘仁轨在前线的杀戮却是真的,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子民,什么高过车轮者都要死,这不是残暴是什么,京中都有人称呼他为屠夫了。我们这些御史言官们连这个都不敢弹劾,那朝廷还需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还不如学某些人,只知道阿谀谄媚就行了,陛下说什么什么就是什么,这样不是更好吗?”
李景睿听了勃然大怒,浑身颤抖,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就是魏徵,莫说是李景睿,就是李煜自己来了,魏徵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就是皇帝也奈何不得对方,谁他说的有道理。
“刘仁轨派人送来的消息,难道魏大人没有看吗?刘仁轨杀的可是一些该杀的人,对于那些军属并没有动手,这怎么叫乱杀无辜呢?魏卿,你这句话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前线将士感到伤心?”李景睿也反驳道。
“殿下,臣说的是那些军属吗?刘仁轨若是连军属都杀了,臣就建议,将刘仁轨诛灭九族。”魏徵黑瘦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之色。
“好了,玄成,殿下并非这个意思,此事不管陛下知道还是不知道,但陛下已经下了命令,让刘仁轨执行,所以短时间内,北线还是维持原状吧!不要有变化了,前线擅自更换大将,对大战也是不利的。”岑文本见状顿时劝说道。
其余的范谨等人也跟着后面劝说起来,不管众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有一点是肯定的,皇帝既然交代了事情,让刘仁轨来完成,其他的人就不能任何阻碍,完成李煜交代的任务才是最主要的,至于刘仁轨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吗?实际上并非如此。
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没有战死,都会有秋后算账的时候,但皇帝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那就不是一个刘仁轨一个人的事情了,自己这些人都会跟着后面倒霉。
魏徵听了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他并没有向李景睿道歉,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面对李煜也是如此。只要自己没有错,岂会向其他人道歉。
倒是李景睿见状,脸色不好看,毫不犹豫的出了大殿。
“玄成啊!我说你什么好?殿下年轻气盛,脾气可没陛下那么好,什么事情都迁就着你,殿下到底见识少了一些,你说话难道就不能委婉一点?”岑文本见状站起身来,跟了上去,到了门口的时候,指着魏徵苦笑道。
“岑大人,殿下已经长大了,该知道一些事情了,陛下是开国之君,自然是不会发生什么,那些武将们也不敢欺瞒陛下,但殿下就不一样了,殿下年轻,在军中的威望不如陛下,对那些军中将领应该加以管束,刘仁轨杀戮太甚,对于他,对于殿下来说,都并非是什么好事?”魏徵正容说道。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玄成啊,殿下年轻,说话的时候尽量委婉一些。现在是殿下监国啊!”范谨也劝说道。他眉宇之间多了一些担忧之色。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只喜欢征战疆场,朝中大事多是李景睿主持,未必会喜欢魏徵这样的诤臣,为了自己前程和家里面的安危,范谨也认为魏徵应该注意一些,不应该和李景睿对着干。
魏徵听了脸色微动,但很快就摇摇头,说道:“满朝文武无人说真话,总得有个人说实话。武将们在战争时期,自然能起到重要的作用,但现在大夏江山稳定,虽然不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但遏制武将权力的事情应该提前做了。”
众人听了默然不语,或是摸着胡须,或是喝着香茗,并没有打断魏徵的话,在他们心里,魏徵说的说是有道理的,武将的权利很大,尤其是最近几年,按照道理,大夏疆域稳定,就该压制武将权利的时候,可是皇帝连年征战,似乎忘记了这些,武将们的权利不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在不断的增加,谢映登、刘仁轨都是典型的例子。
这种情况也被内阁的几个人重视起来,好不容易有了刘仁轨的事情,众人一开始有所变化,只是见皇帝没有说话,各个都在等待机会,可是现在皇帝已经开口说话了,众人才发现,这时候自己提出反对意见,反而有些不妥当了。
大局已定不说,皇帝居然要征兵了,这是什么意思,众人只能将心里面的话压了下来,等待局势的发展,只是没有想到魏徵这个胆大的家伙,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且是当面顶撞李景睿,这下让众人难做了。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能改变什么了,陛下英明神武,相信陛下会做出最英明的决定的。”凌敬轻笑道,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轻松之色。
“哼,你们啊!”魏徵见状十分不屑,只是他的眼神却是望着外面,心里面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李景睿和李煜是不一样的。
大殿之外,岑文本追上李景睿,却见李景睿面色祥和,并没有刚才盛怒的模样,心里面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了。
“殿下,魏玄成这个人是一个直臣,还请殿下恕罪。”岑文本强笑道。
“先生认为孤是怪罪魏徵吗?不,父皇英明神武,能留下魏徵,能忍受魏徵,并且让他做了内阁大学士,说明魏徵还是有点能耐的,我不如父皇,但也知道父皇能容忍魏徵,为何我不能容忍魏徵呢?”李景睿解释道:“我只是担心如今朝野的局势,父皇在这个时候征兵,莫不是想着征讨敌人?只是我看了大夏寰宇图,除掉西域之外,再也没有哪里值得父皇注意的。”
“殿下,陛下高瞻远瞩,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臣贸然猜测,陛下认为草原有乱,故而准备征兵应对,否则的话,不会让刘仁轨用兵的时候留一手。”岑文本扫了四周一眼,低声说道:“殿下,您没有注意到陛下征兵的条件吗?没有定亲,不是家里的独子,陛下这是要远征啊!”
岑文本不愧跟随李煜多年的人物,老奸巨猾,从字里行间就能察觉到李煜的打算。而且还能快速的找到应对的办法,发现其中的玄妙,这是满朝文武很难做到的事情。
李景睿听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
远征就意味着时间很长,从另外一方面来看,自己的地位又能稳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