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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些城,李勣身上穿着一件盔甲,盔甲已经略显破旧,没办法,现在的的吐蕃想得到一件盔甲是很困难的事情,他身为大将,自然是有一件铁甲的,只是他的铁甲用的时间比较长,故而显得十分破旧。
“你今天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等到李勣进了自己的府邸之后,就见苏勖正坐在自己的大堂上喝着清茶,一边的老仆正在身边伺候着,十分好奇的询问道。
“那囊源传来的消息,你看到了吗?大夏皇帝虽然没有拒绝,但言辞之间模棱两可,我是不相信的,李煜这个家伙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我怀疑他是在拖延时间,让我们放松警惕。”苏勖双目中闪烁着光芒,就好像是昏暗中的烛火一样。
李勣听了冷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和他斗了一辈子了,恐怕我比他自己都了解他,他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若是好说话,只能是说明,他是有其他的想法,现在吗?嘿嘿,恐怕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趁机杀出来。”
“这也是我担心的,现在柴绍死了,他手下那些人马我也已经放出去,但逻些旁边已经没有多少地盘了,我们这些人放出去了,在高原上,就好像黑暗之中的明珠一样,很快就会被敌人发现,最后会敌人捕杀干净。”苏勖苦笑道。
“是啊!大夏虽然还没有进攻,可是他的凤卫已经出现在高原上了,我们的人只要一出去,就会遭遇敌人的追杀。”李勣面色阴沉,这些哨探就好像是他的眼睛,一旦眼睛出了事情,就成了瞎子,到时候,敌人杀过来的时候,自己都还不知道,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懋功,这是最近哨探的损失,近十天来,伤亡的数量正在不断的增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苏勖从一边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李勣。
李勣看了一眼,面色微微一变,才说道:“这说明敌人在周围出现的数量在增加,大夏这是在准备进攻我们了,不会吧!现在高原上有些地方,积雪尚未融化,大夏兵马难以行走,在这种情况下,大夏会来进攻我们?”
“嘿嘿,出其不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贼这个人可是厉害的货色,我可以断定,那囊源这个蠢货肯定是上当受骗了,大夏的兵马恐怕已经进入高原了。”苏勖很担心。
“这么快?”李勣顿时有些不淡定了,大夏今年进攻是肯定的事情,大夏皇帝是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的,但现在进攻又是一个事情,现在进攻,吐蕃上下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在这种情况,如何应对眼前的事情就变的很重要了。
“城墙加宽加高,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敌人这次来,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粮草就变的十分重要了,我们的粮草还不足以支撑更长的时间,省吃俭用,顶多半年而已。”苏勖眉宇之间多一些担忧之色,望着李勣说道:“懋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在半年的时间解决敌人,最起码要将敌人击退,否则的话,就算我们能够防守住敌人的进攻,但城内的粮草不一定能够坚持到太长的时间。”
李勣点点头,他是知道城中的情况,去年的一场厮杀,侥幸凭借着气候解决了敌人,可是吐蕃的底蕴已经被自己等人消耗的干干净净。
大夏的疯狂扫荡,让整个高原上的百姓损失惨重,失去了百姓,就等于失去了粮草,整个吐蕃根本就没有得到粮草的机会。
李勣点点头,但很快就叹息道:“当着你的面,我实话实说,这件事情没有绝对的把握,若这次是李贼亲自领军,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李贼是很关心下面的士兵,不希望下面的士兵损失惨重,可是下面的将军们可不一样,他们需要的是军功,根本是不会将士们的生死,一旦强攻,我们未必能抵挡的住。”
苏勖听了点点头,又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又要准备后路了?”他脸上虽然堆满了笑容,但这种笑容却是以苦涩居多。
大家已经逃了许久了,从中原逃到西域,从西域逃到吐蕃,先还是有信念在坚持着,后来信念已经不管用了,而是大夏皇帝根本不允许众人的投降,众人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现在终于到了最后关头,逻些城即将被进攻,一旦防守不成,是不是又要继续逃走。
李勣看了对方一眼,摇头说道:“我已经不准备逃跑了,就算逃跑,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哪里都去不了,这里不是中原,在中原我们或许还能逃走,但在高原上,人烟稀少,大夏的骑兵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已经很累了,这次若是失败,我是不会逃走的。”
“我也是如此。”苏勖并没有隐瞒对方,他已经很老了,这些年为了吐蕃消耗了不少心神,想他当初满怀抱负,现在已经垂垂老朽,让他再来一次,恐怕是没有这个精力了,若是死在这里,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高原和中原是不一样的,传闻这里是与天最接近的地方,若是死在这里,或许能够升天。”李勣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斥着苦涩。
他们知道自己等人的名声在中原可以说是臭到大街上了,李煜让人编写了贰臣传,这里面就有李勣和苏勖两人的名字,世上的读书人也将两人说的连畜生都不如,两人可以说已经是遗臭万年了,而且,除掉吐蕃之外,两人实在想不到,还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李贼想要轻松夺取逻些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最后战败了,我也要让他的兵马损失惨重。”苏勖浑浊的双目中闪烁着一丝愤怒的光芒,想他也是一个读书人,只是因为跟错了人,就遭遇这样的待遇,最后还成了乱臣贼子,成了叛国之人,这种身份让他如何能接受?
“那是自然,我相信城里面的将士也是如此,大夏每攻占一个地方,就会将那里的一切据为己有,土地、钱财,甚至女人,都会分发下去,赏给有功的将士,而失败的男人,就成为奴隶,帮助他们修路,可以猜测的出来,这次大军若是战败了,战败的江湖上们肯定会作为奴隶去修路。”李勣心中生出怒火来,看了看苏勖,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声长叹。
提到了修路,这就让李勣有了一丝不好的回忆,吐蕃原本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好路,后来大夏的商人来了,告诉苏勖等人,愿意免费给吐蕃修路,苏勖等人答应了,却不知道,这是大夏故意如此,大量的信息就这样轻松被大夏获取,大夏借着修路的机会,描绘出吐蕃的版图,甚至有些道路连吐蕃自己都不熟悉,但都被大夏知晓。
去年双方厮杀,大夏兵马进入高原之后,畅通无阻,在行军的过程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这个时候,大量的兵马在吐蕃境内行走自如,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道路机密被大夏知晓,才会造成眼前的结果。
只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已经迟了,毕竟当初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苏勖等人没有想到这点,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吐蕃需要这些商人,这些商人带来的不仅仅是瓷器和茶叶,还有粮食、布匹、食盐,甚至还有生铁这样的物品,帮助了吐蕃不少忙。
现在想起来,恐怕大夏故意如此,让吐蕃渐渐的依赖大夏,有了足够的物品之后,吐蕃还会开凿盐井吗?还会寻找矿山,开凿铁矿,打造各种武器吗?
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由中原送过来,而且数量还很大,既然如此,何必自己自找麻烦呢?但这一切,随着双方大战,吐蕃封锁了中原的通道之后,恶果就渐渐的出现在面前了,食盐在减少,生铁逐渐跟不上消耗。
而随着国土的沦丧,这样的缺口更是越来越大,一直到现在,李勣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破旧的铁甲,这件铁甲一方面是一个纪念,但更多的是,吐蕃的生铁已经聚集在兵器上,尤其是弓箭上面,李勣这是要起到带头作用。
“将军,赞普传来消息,那囊源回来了。”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亲卫的声音。
“哼,这个愚蠢的家伙总算是回来了,恐怕他还不知道吧,大夏的兵马恐怕就跟在他后面杀来了。”李勣听了之后,只是发出一声冷笑。
“赞普让那囊源前往中原,一方面是为了刺探大夏军机,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这个那囊源值不值得信任。”苏勖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只听他淡淡的说道:“虽然愚蠢了一些,。但对赞普还是很忠心的。在大夏,还挨打了。”显然那囊源在中原发生的一切,并没有瞒过送松赞干布等人,这也说明那囊源的考核总算是过去了。
可惜的是,苏勖并不知道,再狡猾的狐狸也不是猎人的对手,无论是松赞干布也好,或者是苏勖、李勣之流也好,都没有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李勣听了点点头,他对那些吐蕃的贵族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这些人冲锋陷阵或许还行,但让他们统领大军,独当一面,那就差了一些了。
不过,他对这些家伙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听从自己的指挥就可以了,然后就是不背叛吐蕃,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等到两人感到大殿的时候,就听见那囊源的哭诉声,好像在大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了一样,当然,他在大夏是受到了委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拔掉了裤子,挨了棍棒,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丢的干干净净。
“好了,那囊源,不要说了,说说大夏那边的情况吧!”李勣冷笑道:“你去了中原,这么长时间,可有什么结果?大夏答应给我们机会了吗?”
“赞普,臣认为大夏不会给我们和谈的机会,现在之所以答应臣,这大概也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我们绝对不能上当。”那囊源眼珠转动,忽然大声说道:“赞普,臣认为,大夏亡我之心不死,他们这是在迷惑我们,臣不知道身后的情况,但臣想,敌人的兵马或许已经进入吐蕃境内了。”
松赞干布听了之后,看了李勣一眼,见李勣点点头,顿时笑道:“你做的不错,能够冒险前往大夏,还给我们带来如此重要的消息,很不错。”
那囊源听了之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是一个聪明人,进了大殿之后,就发现大殿之中气氛有些不对,松赞干布面色平静,双目中还有一丝冷漠,顿时知道松赞干布对自己还是有一些怀疑的,只要自己稍微表现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恐怕自己的人头就会落地。
所以才有眼前的一幕发生,那囊源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用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自己的性命还在,其他的一切还可以慢慢算计,一旦自己性命丢失吗,一切都没有任何作用了。
果然,自己的一番说辞之后,赞普终于相信了自己。
“大将军,你认为大夏什么时候会到达逻些城?”松赞干布出言说道:“禄东赞传给相父的消息你也看见了,大夏的哨探已经在逻些周围了,双方的厮杀很惨烈,这说明大夏的兵马就在附近,他们很快就能赶来,逻些城的防御能行吗?”
“赞普放心,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准备,绝对能够挡住大夏的进攻。”李勣大声说道:“不仅仅是城中的士兵,还有青壮、健妇我们也都征召了,一些老弱终日制造弓箭。我们的粮草最起码能支撑半年以上,臣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那囊源在一边听的很仔细,他知道大夏和吐蕃的决战即将开始,今日在这里听到的一切,都非常重要,自己也要早日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