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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虽然不懂筝音,却也能听出,眼下这首曲子,舒缓而清扬、轻快中不失温暖和亲近,就像知心的朋友在轻言慢语地开解着自己。
他这一下午和邱俊在买房时对峙所产生的怒气,就被这舒缓的弦筝之音,拨得一点一点地散去,让他只想悠哉地品品茶,听听筝,连幸福小镇也懒得再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石棋子的声音也消失了,王易的身心完全放松了,一丝困意便一点一点地席卷而来……。
他慢慢地,慢慢地,阖了上双眼,头也渐渐地向椅子上耷下,呼吸逐渐变得悠长。
正专注盯着棋盘的朱老突然觉得屋内有些安静,疑惑地一侧头,看到王易居然已靠在太师椅上睡着,一怔之后,清瘦的脸上便现出些微的笑意。
董老正等着他落子,见此也往王易的方向一看,乐了:“这小子是真的没打算追求卿音啊,居然就睡着了。”
“看楼也是很费体力的,又吵了那么一架,现在来到温柔乡,自然就放松了。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朱老淡淡地道,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放,不过那力道已比以前轻了许多。
董老注意到了,会意一笑,但很知趣地没有说破。
……
王易也没有睡多久,不到半小时,他那正钓鱼的脑袋便因为碰在了坚硬的椅背上,而蓦地醒觉。
筝音已无。
口有些渴。
再一看,董老和朱老均已不在,屋内只剩下一个收拾好的棋盘,不过自己先前带回来的点心也依然放在原处未动。
王易赶紧站起来,朝向竹园的方向一看,美女已无芳踪,倒是两位老人正在竹园里散步。
苍老的身影,在丝帘之间若有若现,倒有种竹林隐士的感觉。
王易忙端起已经凉的铁观音茶喝了几口,揉揉有些发僵的脖子,然后走进了竹园,很快就追上了董老和朱老的步伐。
正在鹅卵石上缓缓散步的董老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笑了,脚步放缓:“醒来了。”
王易有些汗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董老一边走,一边理解地点头:“卿音弹完之后,过来看了你,见你在睡觉,不忍叫醒你,去前台找她嫂子了。外面太晒,我们晚一点再出去吃饭。睡了一觉,是不是舒服多了?”
见王易笑着点头,董老又一指河边的船坞:“上去试试?”
见旁边的朱老没有反对,王易心里一动:“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我们一起上去坐坐。”
“有悟性!”董老欣慰地伸出大拇指:“所以,你负责划船。”
……
既然是在自家的竹园里,许卿音自是欣然应下,也没有换衣,就这样施施然地走到清静的小河边,指点着王易先扶着两位老人晃悠悠地上了那条乌蓬小船,再解了拴船的绳索,一只手提着长长的裙摆,一只手轻轻握住王易伸出的手,微一用力,裙摆随风飘扬,她已轻盈地登上了小船的舢板。
小船在还算清澈的水中轻轻地晃动了两下,便稳住了。
王易只觉得许卿音的手,微凉而纤柔,比之贺甜的手还要纤细、瘦削。
真是一双适合弹古筝的手。
高大的竹林挡住了部分暴烈的阳光,在河道里形成长达几百米的竹荫。
董老和朱老已率先钻进乌蓬里,王易便扶着许卿音稳稳地走过去,让她躲在乌蓬船的庇护下,自己则在船舷边操起船桨,顺着这片并不算宽的竹荫河水开始划了起来。
悠悠河水往东流,犹有燥热,静幽幽。
对面是零星的几艘现代船,在河面上划起了长长的涟漪,应是打渔结束,返航的.加了燃料的船,比起王易他们所坐的这艘乌蓬船,开起来自然是快多了,但也少了那份悠然河上的闲适。
王易是第一次操桨,但这东西的原理和开车差不多,左边划两下,右边划两下,基本上能保持平衡和方向,慢慢地向前荡去。
斑驳的阳光照在王易的脸上,有点热,但并不晒。刚刚睡醒,精神十足,王易迅速划出几十米后,便笑着问蓬内的董老、朱老、许卿音:“怎么样,我划得还算快吧?”
他划桨的频率高,这船前进的速度真心不慢。
朱老难得地开口赞了一声:“看不出来,人瘦瘦的,力量倒是挺大。”
许卿音浅笑:“他可是练过的。我哥还说,啥时找机会和他切磋一下。”
“这还用切磋?你哥是正宗的八极拳传人,小王是野路子,肯定打不过。”董老马上摇头:“是吧,小王?”
王易微微一笑:“那是。许队长有名家指点,我只是自己瞎练,不能比的。”
“就是这种心态,出去旅游才会少麻烦。”董老赞许地道:“现在的小年轻,太多的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其实,天下奇人异士众多,不收敛一点,随时有可能因为太嚣张而跌跟头。”
王易笑笑:“是啊,出去玩,是图散心,图开心的,不是找对手干架的。”
说话间,小船儿便躲在竹荫下缓缓地向前划动,偶尔可以看到有大鱼慌张地从船桨边逃离,或者又带起几根湿漉漉的水草。
这里,远离了车马的喧嚣,远离了尘世的闹和脏,微凉的河水降低了空气的温度,还多了份沁润。
碧中透蓝的河水让大家的心很快沉静下来,放松下来,一时间,竟是只有王易那不慌不忙的划桨之声。
这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吧?
王易一边划着,一边忍不住想。缘份真是奇妙,换成一周之前,仅仅是为了听筝音的自己,是万万想不到,会与许卿音这样的美女产生近距离交集的。
足足划了近一刻钟,估摸着离竹香茶馆有点远了,岸边开始出现一些脏污,王易才掉转船头,往回划船。
“我来吧!”许卿音突然轻轻地道,并缓缓地从乌蓬船内钻了出来。
“别,我没事,能支持。你这身衣服,划船不方便,别弄脏了。”王易看到她眼底的关切,心里很舒坦,但还是微笑着拒绝:“你啊,就负责美美地坐在里面,让其他的船客们羡慕嫉妒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