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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阴沉乌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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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没有太注意看,这次他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古墓,尤其是大墓,说句不客气的,就像他的邻居家,串门的次数海了去。

    他看到了一个精心隐藏的夹层,位于屋内那唯一的火灶。这大部分是竹木结构的屋子,建造这个火灶时,考虑到了防火的需要,在下面砌了双层砖,一层是泥巴,另一层则是土砖,可以保证热力缓慢地传导到底下的地板。

    而白胖子发现,这火灶旁边有块砖并不牢固,有松动的痕迹。这似乎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去处,他下墓时见过更加隐蔽的机关,这些算不得什么。

    轻轻地搬开这块土砖,里面是一个乌青的木盒。火灶里的柴火还在徐徐燃烧,白胖子因为要搬开土砖,所以与火焰挨得非常近,能感到那股炙热,热气烘得他满头大汗。

    他抽空看了那个老太婆一眼,那个老太婆自顾自地织着自己的布,倒是省了白胖子不少事。如果这老太婆发现了他的举动,他就得来个杀人灭口和毁尸灭迹,待老太婆的儿子回来之后,再来个斩草除根,挫骨扬灰。

    他没有忘记车夫的前车之鉴,车夫儿子应该也有着类似的能力,但他不信这个邪。只要把人擒住,再扔进火里烧成灰,就是鹰国的丧尸怪物,也只有歇菜的份。

    这个木盒很是奇特,入手一片冰凉,旁边就是燃烧着的柴火,但对它却好像没有任何影响。木盒入手有些沉,白胖子掂量了一下,大约是正常木盒的两倍重。

    他本以为这个木盒上了漆,然而拿在手上才发现,盒子乌黑发亮却不是在上面抹了漆。他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一块阴沉乌木。

    阴沉木市面上非常常见,但那些属于阳料,虽然珍贵但也能找到。阴沉乌木与阴沉木有些不同,它属于阴料,虽然同阴沉木一样,都是流水不腐而成,可孕育它的地方却是死人的陵墓,而且是必须有水道的陵墓,在形成的过程中,受千百年的尸气浸染,所以归属于阴料。它的其中一项妙处,就是能保持恒定的较低温。

    就像白胖子现在所看到,置于火堆旁而冰凉沁骨。

    木盒没有上锁,盒子里面好像还装着东西。白胖子把木盒收好,然后把土砖恢复原样。

    他没有蠢到在老太婆的附近把这盒子里打开,火灶业已恢复原状,外表分辨不出有人挪动过。

    白胖子故意走到老太婆的面前大声说道:“老人家,请问茅厕在哪里?”

    老太婆顿了一下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如厕便是,山野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

    “好的,多谢您了。”白胖子加快语速说道,好像真的在闹肚子。

    他故意在屋子里跑到门外,外面再掂着脚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老太婆一语不发,完全没有注意到白胖子的动作。

    白胖子的脚步放得很轻,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捧在手里。阴沉乌木在鬼市可是抢手货,一克的阴沉乌木就能被人抢得头破血流。这么大一块阴沉乌木,里面装的极有可能就是他们要寻找的钥匙。

    他有些兴奋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所谓踏破天涯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胖子在彪爷前面坐下,彪爷也有些好奇白胖子出去一趟找来的木盒。

    手心仿佛在冒汗,白胖子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喜悦,缓缓地把这木盒掀开。彪爷用眼睛的余光扫着,不着痕迹地臀部离开椅子,只要感到不对劲,他就会带着韦枷马上离开这间屋子。

    白胖子虽然欣喜,但还没有麻痹大意到鬼遮眼的程度。这屋子里的人,论自私怎会有人比得过他白胖子?

    木盒打开的一瞬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木盒盖子颤巍巍地在桌上颤抖至平息——白胖子的心潮也跟着停止

    那盒子里有两块木牌,还有一张泛黄的纸。

    白胖子把东西全部拿出,不甘心地去检查木盒的内部。他怀疑这木盒里,还有什么机关,还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惜结果一无所获。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两块平平无奇的木牌与一张破纸。

    木牌正面使用曦朝特有的文字——工体字篆刻面成,正面贴心地抹了艳红色的朱砂,白胖子能大致看懂上面的文字。

    ……亡夫……赵虎……亡子……赵鹏……

    白胖子的心突然沉进了水底,这个木盒藏在屋子里,应该是屋主人的东西。车夫与他的儿子,白胖子跟彪爷都打过照面。这两块木牌应该属于大厅织布的老太婆,白胖子跟彪爷与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打过照面。如此看来,那车夫与中年男人早就是死人,此时却还在外头活蹦乱跳,如何能不叫人吃惊?

    彪爷看白胖子的神色冷峻,虽然他看不懂这两块木牌的文字,却能发觉事情不妙。白胖子也是个老江湖,没有那么容易能把他吓倒,他遇到的事情一定棘手。

    彪爷也感到也一丝紧张。

    白胖子没有开口,拿出笔记本和纸,刷刷地写。

    白胖子:那个车夫和他儿子,早就是死人,盒子里的木牌是他们的灵牌。

    彪爷的眉头跳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白胖子有自己的顾虑。

    白胖子:你说外面的老太婆,会不会……

    彪爷:我们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发现不变,再把他们都做掉。

    彪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白胖子毫不怀疑彪爷言出必行。

    还有一张纸没有看,白胖子把木牌放回盒子,然后拿出那张纸。

    这张纸记载了一个离奇的故事,上面的墨迹有些潦草,还有一些陈年污垢致使有些文字被遮盖住。但白胖子还是能将纸上的大致内容翻译出来,上面使用的是第一人称。

    吾爹,吾娘,你一定要铭记我接下来的话。我可以肯定我此行十死无生,你们不必感伤我的死亡……死亡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当你们再次见到我时,千万记得我前面讲过的话。我已经西去,你们见到的只是我的躯壳,我将不再属于我。它是占据了我肉体的阴冥,如果你们再次见到我,一定要不惜代价将我杀死。一旦……人间将化作炼狱,世间繁华将化为乌有。毋信我的一言一行,那是披上了我的皮的妖怪,用火焰洗涤我的肉体,净化占据了我身体的妖孽。天下即将大乱,万古之灾卷土重来……建安城即将大乱,寻一处无人之土避祸,不要相信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它们……九星连珠之日,天魔逢时而生,万年基业灰飞烟灭,不世之孽贻祸众生,唯有……

    (省略号代表无法翻译的内容)

    白胖子从这张纸里获得了一些信息:首先,老太婆的儿子因为某种原因要出门远行,并且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给自己的爹娘留下了这封遗书;其次,他知道有东西会占据自己的躯体,提醒自己的父母要警惕重新回到家的自己,吩咐自己的父母将自己杀死;最后,一种大祸乱即将发生,即使在大都建安城也不能幸免,信的主人嘱咐自己的父母到深山老林避难,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对这个措施的信心不大。

    令人格外在意的是他在信件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如果他的想法没错,后面隐藏的便是解救这场灾难的不二法门。更加令白胖子想不通的是,一个乡野猎户家的儿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他的真实身份,恐怕远不止见到的这些。

    白胖子不知不觉间,越发融入这个环境。

    他把信的内容还有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告诉彪爷。彪爷听完之后久久未语,如果信上说的是真的,没有地方会是真正的安全。

    白胖子在低声地咒骂:“疯了,疯了,一切都疯了,曦朝史书上,没有半点笔墨,关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一下子全被我们赶上了。”

    大厅里织布那个老太婆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想,这个阴沉乌木盒被人打开过,两块木牌便是后面添置。而做这些的人稍微一想便知,正是那个双止浑浊,如设定好的程序那样织布的老太婆。

    木盒里的灵牌有两块,也就是说这对夫妇没有看完这封信之后,没有依信上所做。没有第一时间把重新回到家的“儿子”杀死,后面父亲遭到了儿子的袭击死去。之后,已经是死人的父子俩又因为某种原因复活了过来。

    白胖子开始佩服那瞎眼老太婆的胆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知道自己的丈夫跟儿子被调包的情况下,仍然装作相安无事与他们生活在一起。但这只是白胖子一个危险的猜测,老太婆的视力与耳力都不好,也许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与丈夫已经被人调包。

    彪爷的警惕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几乎要提议白胖子带着韦枷,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夜晚自古就是人类一切恐惧的庇护所,夜幕降临的下一个亡魂,也许就是他们三人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