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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没有人相信他会在这里动手,因为上次在这里动手的人,他的尸骸埋进了这里的混凝土墙壁,至今都能看见外面街道铺天盖地,关于那些神秘失踪人的人的寻人启示。
可是,大跌在场所有人的眼镜,女人只向那巡逻队的队长呼了一口气,那小队长就跟木偶一样傻愣站在原地。如果这一幕放在古代,那些百姓早就大呼小道,请道士与和尚来驱邪,或者放在西洲国家,这个人也得被放在十字架上烧死。
空气仿佛在此刻静止,其他人诧异地看着他那一幕,在他们的预想之中,悲惨收场的人,起码会在其中一人产生。可在下一幕,他们却看到平时自命不凡、威武异常的小队长,跟一条公狗一样趴在地下,把自己的裤子连同内裤脱下,他吐着舌头,下身挺动,像小马达一样扑腾,就好像他身前躺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
虽说他面前的确有个妖艳异常的女人,可是,这种事情怎么也不会摆平面上。偏偏这个小队长,对着空气做出抽动的动作。过了大约三秒,那小队长嘴角抽搐、吐出白沫,同时地上也多出一滩白色与红色混合的粘稠液体,如同拨地而起一座白色喷泉。
再看那小队长的模样,面如黄土。在这鬼市少了一个扬威耀武的男人,多出了一具难堪的尸体,他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人们看着女人的眼神,带着怜悯、同情与惋惜,还有一抹畸形的快意。对于美丽的事物,男人的想法来得简单与直接,对于看上的事物,只有两个选择,让它附属于自己,或者毁灭不属于自己之物,相比于前者,世上存在的后者占大多数,得到一件东西要付出的精力是巨量的。正如某些人经常口嗨的,如果我的智商不能比得上某人,但是我能叫所有人与我站在同一起跑线。一种常见的不解决问题,而使问题不再产生的诡辩论。
但这个女人不走寻常路,她打破了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的偏见。她明确地告诉其他人,她不是男人的附庸品,她可以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这个小队长是第一个撞南墙的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人的劣根性使人在利益面前,无视可能潜藏的巨大危险。
其他跟随小队长到来的人,脸上带着愤然与激动,还有阵阵心悸,尽管他们对这个小队长只有普通的同事情分。可他们的上级这样死在他们眼前,他们跟上头的人无法交代,只怕那些人怪罪下来,墙里无非就多出几具不甘的骷髅在作死前哀嚎状。
“你,你完喽……”那卫兵中的一员倒地神色恍惚,小队长的死刺激到了他再脆弱不过的神经,以往他仗着人势也是趾高气扬中一员,而此时,他与那些同样在这地下洞窟里生存的可怜虫没什么不同。
还有人的心智好似已经颠倒,癫狂模样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死了,这家伙死了……”混合着他眼前的这摊碎肉,让人如同置身某美国R级片的屠宰现场,绝望与悲泣在这里徘徊。
女人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她撇了撇嘴角,显得有些轻蔑。在这群诚惶诚恐的人之中,这女人就像立在其中的火烈鸟,尾羽高高地翘着。她的模样就差把有恃无恐写在脸上,可在这里的人都想不明白,这个外表艳丽的女人,她背后的倚仗到底是什么?
“碧绮丝大人!”
身着不凡的男人,额头挂着汗珠,神色匆忙地跑出来,一大群人擁簇着他。你追追我赶的模样,在一班吓破了胆子的人之中,平添了一份喜剧色彩。
卫兵们看到了这个狼狈的男人,混浊的眼珠子里闪过一丝神光,可是随后不难发现他们眼里如深渊一般不可见底的恐惧。原始的恐惧其实镌刻在人类的基因里,人类发明了稳定的火源,发明了远程武器以来,在失去了野兽的威胁以后,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再一次在现代社会的场景复刻。
他们眼中的这个男人无异于洪水猛兽,可在这个食物链里,他绝不是顶级的捕食者。至少,有一个事实前提存在,这里的人先前有些轻视的女人,在食物链里的位置,比这个堪比鬼市地下皇帝的男人,高出不止一个等级。
碧绮丝好像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鬼市的实权者立刻狗腿子相地去搬来凳子。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人,迫切想要讨好他们的主子,想要抢在他面前搬来凳子。可他们明显挑错了时刻,男人粗暴地把挡在面前的人踢开,然后毕恭毕敬地将凳子放在碧绮丝面前。
“碧绮丝大人。”男人脸上带着讨好,而他的那些手下,根本不敢直视这个女人,只要是男人看到这个女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小队长的死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他们再好色、再下流,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再说,能让鬼市实权人百般讨好的女人,能是大路货色,他们不敢生出半分肖想,只好深吸一口气,压下粗重的呼吸,把头偏向一边,强忍着不看,那模样就像烟瘾犯了的男人,想抽样又不能抽。
“甘南。”只听女人慢条斯理地说,话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人们首次知道这个鬼市掌权人的真实姓名,同时也领略到了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竟也能像他们一样活成一条狗。
“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碧绮丝打量着并不敞亮的地下空间,话里带着的讥讽不言而喻。男人能坐到鬼市当家的位置,也是个人精,虽然他已经活得比大多数人更像一个人,可他深深知道,有些人是他完全得罪不起的,那些大人物跺跺脚就能使这个世界抖三抖。非常不幸的是,这个面容妍丽的唤作碧绮丝的女人,恰好就是他不小心冒犯到也得提心吊胆几个月的那种。
大人物的心思,你不好猜,也不好乱猜。天知道碧绮丝怎么会跑到他这个地方转悠,更加倒霉的是,自己那些不开眼的手下,也没有眼神劲,竟然把这个煞星给得罪了。
他心想今天出门肯定忘了看黄历,才坐下没多久,茶喝了不到三口,就听到手下回报的消息。根据手下的描述,还有对那个女人的形容,他如同掉进了一口中寒潭,呼出的气带着寒意。
那个不长眼的手下,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看,不如把那个女人给……然后献给老大您……嘿嘿嘿……”当时这句话就像原子弹一样在他耳边炸裂,他基本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的身份,外表艳丽,孤身一人,行事嚣张……
霎时间,那个出叟主意的手下,眼中带着迷茫与不解,躺在坚实潮湿的水泥地面。
其他人不清楚其中的门道,他还不清楚那个女人的恐怖?
碧绮丝轻轻扫了甘南一眼,眼里的不满之色令甘南差点没尿出来。
他不禁地在思考,她会不会看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些曾经在脑海里闪烁过的腌臜念头,还有心里隐秘的窃喜。全数化作无尽的悔恨,他恨不得把这些东西一个个地掐死在摇篮里。
如同大龄单身男青年,硬盘里的隐藏文件夹,修电脑时遇到了一个美女维修师,电脑里的隐藏文件被打开当众处刑,这美女维修师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
甘南腿一软,堂堂七尺男儿,直接跪倒在地上。
“碧绮丝大人,请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他三十五岁坐上了这个位置,拥有着平常人几辈子也不能积累到的财富,多少人上人不得不有求于他,无论他们在外面有多风光,多有能耐?在他面前,都不得不装孙子。
权力的感觉令人迷醉,就像罂粟的甘美气息,一旦陷入了就容易使人迷失方向。自古以来多少聪明人,身处其中就失去了本性,重蹈他们曾经不屑的覆辙。
甘南在这一瞬间,眼前浮现出了诸多往事,他悔不当初进入这个圈子,那些他陷害过的、不择手段除掉的曾经的同伴、朋友,甚至亲人。他从不相信会有报应这种事,可现实却讽刺地在这一刻应验。
那些他曾经沉醉过的东西,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他的心境颇有些大彻大悟。
碧绮丝觑着自己的手,眼睛看着手指甲涂得完美的指甲油。这潮湿与闷热的地下环境,对她虽然没有造成影响,可是近旁躲得远远的,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人群,却激发了她心中的暴虐欲望,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讨厌的女人。
她讨厌对方高高在上,一派圣洁无瑕的白莲花形象,虽然她自信自己的美丽,不输于对方,可是在她面前,她竟然感到了一丝自惭其形。多久没有感到这种情绪了?她已经不记得具体的年岁,她自栩完美无瑕的心境,裂出了一道痕迹。
普通人眼里,可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问题,但在他们这种人眼里,心境的破裂,意味着灭顶之灾临身。
男人匍匐在她的脚边,喋喋不休地诉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但又顾忌着碧绮丝,所以没把手搭在她的裤腿。
碧绮丝想要忘掉这个可恶的女人,恶心的音容面貌,男人嘈杂的话语,还有这逼仄的地下空间,所带来的回音令她更加不耐烦。
她周围的环境能安静下来,在她的感知视觉里,男人的动作就像放慢百倍,她甚至能看到男人的鼻涕滑落而又向上翕动。
白胖子的额头冒出了绿豆大小的汗珠,似玻璃球一样滚落。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是如何把自己吃进肚子里。先是两条腿,再是胸口和后背的肉,再接着是左手,然后是右手。他能看到那个男人,临死之前,眼睛里的痛苦与不甘。
女人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他们,然后款款地朝他们走去。
这个叫碧绮丝的女人,交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叫他们下一个墓,去取一件东西,给了他们五十万订金。接过女人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的卡时,他的心脏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