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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大哥,大哥们,我就是个普通的路人,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韦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精壮男人套着皮靴的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几分。
弥勒佛样的白胖子这时放话。
“彪爷说得对,这小子带下去还有点用。”
彪爷与全身似干柴仅有如玉双手看得去的黑子,对弥勒佛样的白胖子说的话都没有异议。可见平时也是白胖子在三人中话语权最大,他最后的发话样子隐隐有小头头的风范。
“行,听你的。”
黑子把枪插回裤袋枪套,彪爷提醒他道:“把保险弄好,小心走火,一枪给你去了势!”
黑子笑骂了句:“就算短了一截,我还是能把那群娘们摆平。”
他接着勾起了彪爷的肩膀。
“我说,彪爷,要不,这回换了大把银两,跟我去涨涨见识?”
那抹话里的荡漾尾音,可以肯定那地方多半不是什么正经场所,多是风月勾栏,做的皮肉买卖。
“多的我不要,就你手里的这家伙,送我好了。”
“不行,不行,别的好说,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最多送你几盒子弹。”
这把手枪是他几经周转,拜托一个外国伙计,找人运到天枢国国内的。虽然在外国不算稀罕,但在国内也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听说,最近海关查得更严,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彪子只是随口一提,他真正喜欢的还是握着兵刃,砍到敌人身体的快感。虽然说枪的发明,使战斗的时间无限缩短,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无法用热兵1器解决,再针多再先进的现代武器投进去,也无济于事。
那些真正的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危险,不是生活在上层普通世界的人能够想象。就连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那些危险而未知的存在,才知道了那真相的冰山一角。
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的活法,有些人知道了那可怖的真相,明知那是一条没有办法回头的绝路,终有一天会死在某场战斗,灵魂也会被捉去奴役,依然不顾一切地去探寻所谓的真相。但有可能宁可从未知道真相,有些事情一旦被知晓,就已经代表陷入其中不可脱身。
彪子是有幸或不幸隔着一层纱隐约察觉到那些真相的人,他选择装作糊涂,尽管他早已知道迎接着他们的都是名为“终极”的混沌一元。
正因为知道那可悲而绝望的未来,所以他才觉得人生应及时行乐,从此游戈于灰色地带,在法律的悬崖刀尖起舞,把自己的头绑在裤腰带上过活。
韦枷反抗不了偶然撞到的三个盗墓贼,他知道若自己轻举妄动,他的性命就会交代在这里。
从这些人的口中,他已经明白人命在这些人眼里分文不值。
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些人铁了心,要带上他去探地下的墓穴。
现在,他终于知晓司机为什么要给他讲威虎大将军墓的传说故事,肯定是那司机之前撞到了盗墓的这一行人,以为他也是去盗墓的同伙。
去你妈1的,老子下次看到你丫的,一定要赏你几个大嘴巴子。韦枷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那个见死不救的司机,明知自己要去火坑,也不知道随手拉自己一把,当然,前提是他能够活下来。
在三人的包围下,韦枷的双手被他们用防水绳索绑住。不用妄想用那些可笑的逃生术课程,将绳索解开、割断,这是现代高科技的缩影,即使用锋利的匕首也只能一点点割开。
四人来到那座开了又停工的矿山脚下,只听见白胖子蹲了下来,徒手在地上摸索,挖了一个小坑,把坑里的土抓起一小把,然后放在鼻尖下嗅了一口,说道:“就是这儿了,这味儿对!”
精壮汉子一声不吭地扔下自己的包裹,韦枷听到响亮地轰地一声,地面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他在背包里又拿出一把铲子,看上去也是用精钢造的铲子,但是论实战效果,肯定比不上他特意开刃,在背包上挂着的那一把。拿出来的铲子,被他扔给了竹杆似的高瘦男人,两人就这样在原地开挖,白胖子背着手站在韦枷身旁。三人中,只有他不用干体力活,但这样的分配在他们三人眼里,却显得无比正常,高瘦男人黑子和精壮汉子彪爷都没有提出异议。
韦枷在被绑架的情形下,看到眼前这一幕竟然还有点想笑。君不见盗墓小说里头,倒头都是件堪比好莱坞动作大片的精彩大冒险,挖土挖墓道这种体力活,只是一笔带过,把文笔都放在墓里头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像黑子和彪爷这种挖土挖得浑身是泥,与汗水混在在一起,活脱脱一个泥人的,恐怕还真见识了大蛇撒尿(涨知识)。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白胖子在旁边站着,韦枷被太阳烤得头昏脑涨,可是见三人都没有休息的意思,他也不敢提出去阴影下避暑,没准会惹得三人生气,改主意在地面上赏他一粒花生米。
这时,黑子突然怪叫了一声:“我滴个乖乖,好家伙!”
白胖子这时动了,他的眉眼间藏不住欣喜。
“找到了?”
还是彪爷来得稳重。
“找到墓道了,不过……”
他皱着眉头把工兵铲拎在手里没有说话,像这种如同一口深不见的冰窖的通道,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地方绝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然他一般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像他们这样盗墓倒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天塌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他很少会对某件事如此上心,这似乎勾起了他心中隐秘的恐惧。
白胖子看到这墓道时,神色也有些不对。
叫人捷足先登了的大墓也时有,但也不能保证里面的明器被人顺走了,还有可能是某些倒霉蛋明器没弄到,反而把自己的小命交待在地下。可眼前这个墓道,与他之前盗过的那些墓都不同,迎面吹来一阵掺杂水汽的凉风,这说明底下有条地下,还有至少一个通风口,虽然不必担心里面的空气流通不畅而造成的缺氧或尸体瘴气,可是,这个墓道却有种“新鲜”的“气味”。
白胖子嗅到的“气味”并不是真实,而是他常年地下作业而形成的敏锐直觉。墓道的泥土湿润,长有暗绿色的苔藓植物和五颜六色的蘑菇,同时,还有一级级不明显的阶梯,阶梯的颜色与旁边的泥土稍有不同。
难道这里头还生活着什么东西?这个想法令他遍体生寒,未知的才是恐惧,尽管他们三人下过不少墓穴,但是即使有侥幸或不幸成精的尸僵,也能用炸药把他娘的炸个底朝天。
可是,这里面居然有人工的痕迹,这也就说明里面那个东西,至少拥有着一定智慧。而假设真存在这么一个生物,它又在地底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三人的安全岌岌可危。
然而已经来到了这里,决没有回头的理由,为了弄到威虎大将军墓的消息,他已经把上次倒斗挣的钱又砸了下去,现在回去的话,他们三人真可成了光屁股的穷光蛋。
“老白,彪爷,来,笑一个,看到了道怎么都苦着脸?”黑子笑得露出了牙龈:“这是看到了墓道,又不是死了爹娘。”
也只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他,在三人之中唯一能笑得出来。
老白和彪爷都没有告诉他自己心里猜测的意思,其实他们这些人差不多都一个样,表面看上去都是亲兄弟,但是背地里有机会能落井下石,绝对不会犹豫多半秒。假如黑子死在里面,那老白和彪爷来说更好,因为少了一个分钱的人,他们俩个能多赚一部分,在墓里,没有什么是可以的,包括自己的感觉。
韦枷非常清楚这些老白等人看来的墓道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生活着一个能与“眼睛”对抗的地下组织。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担心的是另一回事,万一他们这些人被里面的人逮住,他得想办法撇清自己的嫌疑,证明自己跟这三人不是一路人。
而且,自己父亲的朋友,也许还在里面,如果碰到的是他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多费口舌。
他想着逐渐有些憧憬,幻想永远是人类在逆境中的良药。
老白淡淡地笑了下道:“黑子说得没错,这下面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皇帝老儿为了安抚威虎大将军,不知给他送了多少黄白之物,捞着了这一笔,足够我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啦。”
“老白,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黑子不觉笑出了声。
彪爷的脸扯了一下,勾起了一个僵硬的笑脸。
“老黑,这你就不知道了,传闻皇帝为了叫威虎大将军放权,可是在私底下,把自己的家底都差点赔了进去。”
“这不可能吧,他皇帝老儿就不怕威虎大将军揭杆起义,把他姥姥的龙椅给撤了?!”
彪爷又笑了下:“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当时威虎大将军已经手握天下七成的兵力,他的军队所过之处,敌人闻风丧胆,远不是他手下那下残兵弱将可以相提并论,他只好用金银财宝收买人心,让威虎大将军感恩戴德,不好找借口反他,即使威虎大将军想反他,百姓那边也说不过去,也能失了威虎大将军的民心。”
“高,实在是高。”
黑子听得竖起了大姆指,同时又有些疑惑。
“不对啊,我记得,那书上不是这么写的。”
老白插入了两人间的对话。
“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败者只会被刻在耻辱柱。”
“君皇的不光彩的事,史官记录时也得掂量自己的脑袋有几斤几两。”
“好了,闲话休谈,我们赶紧下墓。”
俗语道,迟则生变,这一趟墓肯定凶险异常,希望能早点捞点东西出来。
“走,你走前面。”
黑子给了韦枷屁股一脚,把他踹进了墓道。韦枷疼得想用手揉屁股,但是双手又被绑住,所以表情仿佛便秘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