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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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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了吗?唐奉仪确实怀孕了?”

    苏婧瑶半躺在榻上,慵懒地伸展了一下手臂,语气平淡地问道。

    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那笑容背后的含义。

    “是,太子妃最近去太医院分几批拿了好些助她有孕的药材,但是仔细看其中一些药材都是安胎用的。”

    离璟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微臣猜测,太子妃在给唐奉仪打掩护,唐奉仪应该是有孕了。”

    苏婧瑶颔首,她己经猜到了,只是离璟让她更确认罢了。

    随后说道:“再过半个月,就是太子生辰,现在陛下的身体愈发糟糕,太子处理朝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回东宫的时辰都晚了不少。”

    “今年的太子生辰,不会大办,皇后那边的意思是在太和殿举办家宴即可,倒是不知太子妃准备了个什么惊喜给太子殿下。”

    苏婧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胸前的发丝,发丝在她的手指间缠绕。

    “太子妃这般藏着唐奉仪怀孕的事情,定然是有谋算。”

    离璟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依微臣来看,太子妃可能会在太子的生辰宴上对付安良娣。”

    苏婧瑶也比较认同地点了点头,太子妃的栖鸾殿没有她的人,要想知道她的计划有点难,那就只能靠安良娣了。

    随后她也不再纠结,问起另一个问题。

    “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可能知道具体时间?”苏婧瑶问得比较隐晦。

    离璟明白她的意思,“陛下的医案被太医院院首秦太医严密防守,微臣看不到。”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

    “不过微臣作为新人,之前跟随秦太医一起为陛下看诊过,微臣虽然只是打下手并未为陛下诊脉,但是观其脸色,不是很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年的春天。”

    苏婧瑶蹙眉沉思着,修长白皙的玉指轻轻地敲击着榻边的扶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自言自语道:“半个月后太子生辰,我也怀孕七个月了,再过两月这个孩子也差不多降生了,到时将正好是年节前后,时间倒是差不多。”

    在君泽辰登基前生下孩子,然后再把月子坐了,并且阻止君泽辰登基第一夜去凌悦那儿。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一晃而至。

    苏婧瑶早早地换上了一袭宽松的宫装,宫装的颜色淡雅如天边的流云,轻柔地贴合着她的身姿。

    她缓缓地在榻上坐下,身姿端庄而优雅。

    拿起一本诗词,书页在她的手中轻轻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微微低垂着眼眸,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神情淡然。

    苏婧瑶淡淡吩咐道:“妙云,派人将靳太医请来,出发前往太和殿前让靳太医过来给我把把脉。”

    苏婧瑶知道今日绝不简单,虽然是太子妃和安良娣之间的争斗,但谁能保证不会涉及到她呢?

    离璟来的时候,就看见苏婧瑶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诗词,正专注地看着。

    她的肌肤如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即使粉黛未施,也依然容色姝丽,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发丝如丝般柔顺地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离璟不敢再看她,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他连忙弯腰低头,恭敬地给她请安。

    “微臣给侧妃请安。”

    “起来吧。”

    苏婧瑶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离璟的身上。

    她放下手中的书,从榻上起来。

    “今日去太和殿本宫会带上妙云和妙霞,你近身看看我们三人身上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

    妙云妙霞这时听到主子的吩咐,才明白过来主子为何要提前一个多时辰打扮妥当,还让靳太医过来,原来如此。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对主子思虑周全的肯定。

    “是,侧妃。”

    离璟起身,先是简单围着妙云妙霞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随后他又围着苏婧瑶转了一圈,神情专注而认真。

    “侧妃今日有用香料吗?”

    苏婧瑶的梳妆打扮都是妙霞在负责,离璟一问,她就开口。

    “靳太医,主子从来没有用香料的习惯,平常主子只会用鲜花精油护肤。”

    离璟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浮现出一道道浅浅的纹路。

    苏婧瑶见状,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微微挑眉,问道:“是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离璟,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川芎,红花,丹参,益母草是常见的活血化淤的药材,孕妇绝不能碰。”

    “川芎有强烈的特异香气,红花也有特异香气,丹参的药材味儿重,而益母草有淡淡的青草味道。”

    “侧妃身上有益母草的味道,侧妃常年用药膏精油护肤,身上本就有淡淡的香味,益母草的味道掩盖在这种味道西下,若不细闻,微尘也发现不了的。”

    而且这种青草味道,若不是非常对益母草的味道十分熟悉,很难被发现。

    “可能找到我身上是什么沾染了益母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微臣建议侧妃将宫装换下。”

    离璟眼神中透露出关切,皇宫就是这般多的算计,以后她会经历更多的算计,这还只是在东宫。

    妙霞一惊,主子的衣物都是她在负责,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随即赶紧上前。

    “主子,奴婢扶您进入寝殿,赶紧换下宫装吧,幸好这件宫装才刚刚换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若是主子穿着这件宫装去参加殿下的生辰宴,几个时辰下来定然会伤到皇嗣!

    苏婧瑶微微点头,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寝殿。

    苏婧瑶进了寝殿换了件她平常的衣裙。

    这件宫装是前几日妙霞才去内务府领的,她怀了身孕,之前的宫装都穿不了。

    苏婧瑶换好衣裳出去后,离璟又围着她闻了一圈,“侧妃,现在确实没有益母草的味道了。”

    “妙霞,将宫装拿给靳太医瞧瞧。”苏婧瑶吩咐道。

    妙霞将挂在衣架上的宫装从寝殿内推了出来,离璟上前仔细看了一遍。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侧妃,这件宫装的确有益母草的味道,似乎是针线带着的?”

    离璟缓缓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苏婧瑶缓缓地绕着这件宫装踱步,她的目光仔细地审视着这件宫装的每一处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这件宫装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

    如果是针线的问题,那就是内务府呈上来的时候,缝制这件宫装的丝线就被益母草汁浸泡过?

    苏婧瑶暗自思忖,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妙霞也上前,凑近宫装,仔细地察看上面繁杂精致的绣样。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绣样,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她的眉头紧皱起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主子,这些针线的绣迹似乎不一样。”妙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苏婧瑶闻言,走上前去,抬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纹路,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似乎有人用新的针线覆盖原本的针法重新绣过。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是她夕颜殿出了叛徒!

    苏婧瑶的目光瞬间闪过一丝寒意,但面上仍然平静如水。

    他重新坐回榻上,将软枕靠在自己腰下,半躺着,身体微微向后仰着,显得有些慵懒。

    “妙霞,哪些宫女刺绣功夫不错的,叫进来,我倒是想知道谁在我眼皮子底下能干出这种事。”

    说话时她的眼神锐利,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妙霞想了想,夕颜殿中刺绣功夫不错的,那只有茹儿和梦儿。

    她将两人带了进来。

    “奴婢给侧妃请安。”

    茹儿和梦儿行礼,声音中带着恭敬和紧张。

    “起来吧,叫你们进来是听妙霞说你们刺绣功夫不错,我想给殿下亲自绣一个荷包,可惜怀孕了实在不方便,今日想看看你们二人的绣技。”

    苏婧瑶的声音平静而温和,继续道:“你们二人谁绣的好,就替我为太子殿下绣荷包。”

    “妙霞,拿两个绣帕,让二人绣朵云吧,简单看看技艺。”

    苏婧瑶吩咐后,目光落在茹儿和梦儿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善意的期待。

    茹儿和梦儿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可是给太子殿下绣的荷包,若是殿下喜欢,那可是会有不少赏赐的,甚至还能在殿下面前露脸呢!

    两人心中暗自窃喜,对这个难得的机会充满了期待。

    两人接过妙霞准备的绣样,手微微颤抖着,开始小心翼翼地一针一线缝起来。

    她们全神贯注,手指灵活地舞动着,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美丽的梦。

    一刻钟后,妙霞接过两人的绣样,仔细地察看了一下两人的针脚,又端详了一下最后打结的方式。

    “茹儿,你的绣样不错,留下吧,梦儿针线功夫还得再练练,出去吧。”妙霞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梦儿抿了抿唇,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和不甘,她轻轻咬了咬嘴唇。

    心中叹息着自己绣技竟然输给了茹儿,这样好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她缓缓地行了个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殿。

    茹儿嘴角微微上扬,泛着笑意,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她居然可以为太子殿下绣荷包了,这样的机会对她来说可是千载难逢啊!

    这可是能大大提升她在东宫宫女中的地位。

    苏婧瑶见妙霞留下了茹儿,心中便明白了一切。

    这个叫茹儿的宫女定然与宫装上刺绣的打结方式一样,虽然宫装的绣样都是模仿着原来的绣样临摹的,但是每个人打结的方式可能会不一样。

    正好,茹儿和梦儿,茹儿的打结方式与宫装上的对上了。

    苏婧瑶趁茹儿沉浸在高兴中,淡漠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一把利剑般扫向她。

    “这件宫装,上面新增的刺绣,你绣的?”

    说话间,手指着一旁的宫装。

    茹儿一个激灵,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但她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紧张,双膝跪地,“主子,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苏婧瑶只需要她刚刚那一瞬间的身体反应,就己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显然,这只老鼠没抓错。